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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二[02真龍神識]

經過無數次失敗後，巧盈終於甘心放棄，然後歸結出一個心得——也許穿梭時空只能用在特定時候，例如她感到恐懼、性命有虞之際，就像那時候她想逃離龍老頭一樣。

既然暫時回不去，那她就好好參觀這個樓蘭古國吧，將來回去還能炫燿給曾祖父聽聽，如果到時候老人家還活著的話。

幸好她向來就是樂觀堅強的人，否則自己一個人來到這陌生時空，恐怕會嚇得叫爹喊娘嚕！自我安慰、愛的鼓勵一番後，她騰空飛行起來——現在，飛行對她來說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。

黑暗之中向下俯瞰，整片綠洲生氣勃勃，河道交錯其間。忽然，巧盈感到某種渴望，渴望游水，於是看準了一條河道旋身而下。在衝進水裡的那一剎那，奇怪的變化由體內產生，像是肢體的變形——她的身子變得又細又長，頭上長角，腮旁生鬚，身上每一吋毛孔擴張，生出層層疊疊圓片狀的龍鱗——完全變成了一條龍。

身子就像水的一部分，但比水更懂得操控水性，如龍入海，得其所在。猛一翻騰在空中矯健打了個旋，嘩啦一聲又刺破水面，極快的速度沿著河岸流馳，風霧相從。

暢快的笑聲從她口中流洩，卻像是龍吟般直上天際。手腳竭力游著，靈魂彷彿從被禁錮已久的身軀中釋放出來。

——我是龍！我是掌管江河大海的真龍之女！

等意識醒來，對變身之事，毫無記憶，只記得自己好像遊了很久的泳。照理說泡水太久，全身肌膚會脫水變皺，卻又發現她像是脫去了一層皮似的，肌膚變得又光又滑，又白又嫩。同時……她竟然穿著古裝！是誰替自己換了衣服的？她驚嚇的想。

「老天！這又是哪裡？」猛然坐起身，目光打量四周。胡楊木造的房子有些簡陋，牆角放著一些草編製品，屋裡瀰漫著濃濃的、微酸的奶酪香氣。

「姑娘，妳醒啦？」

「呃、婆婆，是妳帶我回來的？」

「對啊！天不亮我就去河邊準備取水，卻看見妳倒在那裡，身上啥也沒穿，就趕緊把妳給背回來啦！」

「噢，真是謝謝您了。」

「妳應該餓了吧？我準備了一些吃的，快點來吃吧。」老婦招呼她。

「好。」巧盈下了榻，來到桌旁，一邊吃一邊問：「婆婆，這裡是哪兒？」

「是璩城外的海頭村。姑娘是外地來的吧？」

「嗯、是啊！而且是好遠的外地呢！」她笑。「城裡很繁榮吧？」

「那還用說？」老婦臉上能發出光來。「咱們國家可是西域各國之首，加上新國主年輕有為，大家都說將來還會更有好日子可以過呢！」

「這麼幸福啊！」不過據她的歷史常識，樓蘭王國好像只存在了幾百年就神秘滅亡了咧。而古國遺址一直是考古學者、探險家、史學家和旅行者等人的最愛之一。大家都想知道這個古王朝究竟是怎麼消失的？

她的運氣倒好，竟然跑這兒來了！

「噢、對了！妳是爲什麼來到璩城啊？」

想了想，不知怎麼說明，只能搖頭苦笑。「沒什麼特別的事，我想我只能算是個觀光客吧！」

「觀光客？」老婦不解。「但是妳昏倒的時候沒穿衣服，附近也沒有行李…是不是遇上了壞人？那可得趕緊報官啊！」

「沒有啦！我沒遇上什麼壞人……」她支吾著，靈光一閃。「噢、我倒是有遇見一群女人，還有個獨眼的白衣女子，她自稱是龍琬！」

「什麼？！」老婦驚了一下。「那可是翼族啊！龍琬是巫術高強的巫女大人，多年前我還給她看過病哩！」

「是麼？」巧盈點點頭，又問：「那，聖女呢？她們看起來很急著要找到這個人似的……」

「唉！她們當然急了，因為只有聖女才能解救翼族不致被滅族吶！」老婦一邊說一邊搖頭嘆息。

巧盈好詫異。「滅族？婆婆的意思是沒有聖女，她們全都會被殺？爲什麼呢？」

「因為新國主不再相信巫術啦，還要翼族提出證明——翼族相信女神會降下聖女，也就是真龍之女。聖女會幫助他們並且懲罰那些不相信巫術的人。」

「哇！」巧盈暗自咋舌：自己哪裡會是什麼龍女還是聖女的？更別提要懲罰別人了！

「其實我們小老百姓都受過巫女不少恩惠，國主卻要這麼趕盡殺絕……唉！」

「是啊，這個國主也太偏激了些！人人都有信仰的自由嘛！我想，巫女她們應該會有法子對付的，婆婆就別太難過了喔！」

「說的也是。」老婦笑了笑。「姑娘既是來觀光的，那就等我兒回來，領妳進城去可好？」

「好哇，先謝謝婆婆了。不過，您的兒子他去哪裡了？」

「去隔壁村子辦點事，很快就回來了。」

「他對城裡很熟悉？」

「是啊！其實他是巡城校尉，昨日正好休假回家來。」正說著，忽然木門給推了開來，走進一名高大男子。

「娘，我回來了。」

「回來得剛好，家裡有客人呢！」

巧盈朝男子看去，立刻傻眼。「南、南宮牧水？！」